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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坚持不住,重重地栽倒在客车上。
  
  大脑一片空白,控制不住地流泪,流到两眼干涩,只想合起眼皮沉沉地睡去。可一闭眼,那些血光,呼号,哭喊,抽搐,混着救护车划破长空的光和鸣笛,闪回着充斥在心中就要爆炸。
  
  如果那个民工没有因拖欠工资而借酒浇愁,如果邹超没有因愧疚而和唐静云拉扯,如果我和邱城没有在车库吵架,如果邹超和莫彤没有停下和我调侃,甚至如果我,没有出那个所谓的锦囊妙计,唐静云现在就根本不会躺在重症病房里,在厚厚的纱布下垂死挣扎。
  
  可是,这个世界,哪有如果?!
  
  驶向夏令营基地的客车被清晨六点的大雾完全笼罩了。盘满血丝的双眼仿佛也被迷雾层层包裹,怎么看都看不见希望。就如同昨天,我再次转头,唐静云已倒在距离邹超十多米外的血泊中,任凭烈日如何肆虐,我瞬间仿若坠入冰窖只能感到刺骨的寒气,还有眼中和心头怎么都散不去的迷雾。
  
  那些背着书包,三个一群五个一党走出校门,正庆祝暑假开始的笑脸,全部在这一声巨响后变成了僵尸般的惨白。无数异口同声的尖叫,甚至还有惊吓后的抽泣,都成为唐静云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的完美抛物线的伴奏。她瘦小的身躯重重坠地时,莫彤捂住嘴巴扑通一声跪倒,两手撑在焦灼的水泥地上颤抖。而我一个激灵,直直地就倒在了邱城怀里。
  
  我拖着软如面条的双腿,挣脱邱城后歪歪扭扭地跑向唐静云,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狂喊,打120!叫海哥!话音未落,刚看唐静云身体的我立刻吓得后退三步,胃里热浪翻滚,浑身鸡皮疙瘩。不知是身体机能还是疼痛剧烈,她翻着白眼,满是血的双手捂着肚子浑身抽搐,左脚踝一节腿骨已将表皮撑得透明,在烈日下暴露着死白色。脑袋,四肢,身体,眼前的唐静云好像一包被子弹射穿的番茄酱,到处都在渗出殷红。
  
  突然,邹超一把推开我,满眼泪水地想要抱起唐静云,被邱城拦腰截住。他近乎崩溃地喊着“让我救她”,任凭邱城怎么劝说“不能随便动”都无效。我一声声呼喊“唐静云”已没有任何回应,心中突然没有那么害怕,便将手轻轻放在她的鼻头。刚放上我就猛地缩回,莫彤这才踉踉跄跄地跑来问,怎么样。我扫了一眼已水泄不通的人墙,颤抖着说,“好微弱好急促的呼吸……而且……身子好凉……”还没说完,邹超一下闭嘴瘫倒在地。
  
  终于,海哥厉声拨开看客,冲进肇事现场。跟来的校医姐姐粗略翻看完就吓得花容失色,大喊再不送医院就来不及。我立刻喝斥邱城,“你究竟打120没?救护车呢?救护车呢?”邱城摊开双手一脸委屈,“早就打了呀!”正说着,远处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然后一阵骚乱,警察和大夫同时挤进包围圈。我们被他们重重地推出好远,只能傻傻看着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血肉模糊的唐静云抬上救护车扬长而去。
  
  录完口供时,太阳已经西沉。我们四个并排站在公安局门前,直直地望着车水马龙,等着出租车,始终没有一个人说话。民工的妻子依然在审问室哭号着“天杀的啊……一年的工钱没要回来,你还就这么走了……让我和小宝可怎么活啊……”之后便又昏过去了。我是看着她进来的。当时,她脚蹬着满是泥水的黑胶鞋,腰上系着脏兮兮的围裙,胡乱用皮绳绑着枯黄的马尾,一进门就让空气溢满了腥味。女人空洞的双眼突然扫到正等待录口供的我们,扑通就跪倒在我们脚下,闪着鱼鳞的双手合十不断地磕头,嘴里念叨着“好兄弟好妹子求求你们放我们娘儿俩一条生路啊我给你们烧香磕头……”。我心头一酸,眼泪哗啦啦地就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