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会在这种场面见面。”童敏敏道,言鼎无奈地叹息道:“我也没想到。”
“听说你……结婚了!”他鼓起很大勇气才问这个问题,童敏敏似乎愣了一下,但是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无话。
两人在路灯下缓缓前行,周围的空气很冷。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言鼎问,童敏敏说:“其实我们暗中调查霍奇志很久了,这次他来香港,就是为了跟国际犯罪集团交易一批文物,只是他还不知道,在此之前,我们跟香港警方合作抓捕了前来购买文物的接头人,这个接头人把所有的事都招供了,所以我们才有充分的证据逮捕他。”
言鼎明白了事情经过,讪笑道:“原来你们早就在监视霍奇志了,怪不得会这么快就找到我。”
“算你运气好,要是我们晚来一步,恐怕你就……”
言鼎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不亡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没转行。”童敏敏这话有些酸楚,言鼎看了她一眼,说:“我也没想到自己围绕地球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
两人聊了很多,却都不提往事,也许往事已被雕刻在他们心头,无须道来,更无须重提。
霍婷婷没想到霍奇志会来香港,更没想到田强也来了,她在酒店门口突然看到他时,明显被他的突入而来吓到,但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打算径直回房间。
“婷婷,婷婷,你等等……”田强追上去拦住她,她用力甩掉胳膊,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田强的个性很软弱,尤其是在她面前,见她如此对自己,顿时就慌了,绕到她面前,恳切地说:“婷婷,你跟我回去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霍婷婷的态度非常不客气,田强哀求道:“我知道霍叔叔……但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霍婷婷冷笑道:“虽然我跟你订了婚,但那是被逼的,现在我爸出了事,没人逼我了,所以我就更不会跟你在一起。”
“婷婷,婷婷,你不要这样,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真的爱你啊,没有你,我也活不了了。”
“你觉得勉强的爱情个长久吗?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霍婷婷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田强杵在原地发呆,可他是个偏执狂,自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而且他也相信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所以注定了悲剧的发生。
霍婷婷的房间在走道尽头的第一间,她步履轻盈地穿过空旷的长廊,取出卡在门上划了一下,发出两声“滴滴”的提示,然后门开,就在她进入房间准备关门的一刹那,突然从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她整个人被撞飞,脑袋正好撞在不远处的柜子上,瞬间便觉得脑眼昏花,全身无力。
霍婷婷隐约听见房门关上,但眼前又出现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田强走到她面前蹲下,然后瞪着眼睛问:“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因为正好撞在太阳穴上,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四肢麻木,几乎处于晕厥状态,根本说不出话。
“你不爱我了?为什么不爱我?我是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田强近乎疯狂,他的心理也已经偏执得快要扭曲,突然抓住霍婷婷的头发,奋力提起,几乎快要贴着她的脸,阴沉地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看不起我?对,我知道了,你爱上了别的男人,那我呢?我有哪点比不上他?你不爱我是你该死……”他怒吼着,理智在他身上已经荡然无存,提着她的脑袋一次次地撞向墙壁,当他停下来时,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
霍婷婷嘴角流着血,瞪着双眼,昏暗的灯光落在她脸上,面如死灰。
言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她在太平间见到霍婷婷时,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他用力的揪扯着头发,好像有根针在不停地刺着自己的身体,那种疼,痛彻心扉。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他之前跟她说过,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印证,他后悔得嚎啕大哭,泪水却也无法换回她的生还,只能把痛楚深藏在心底。
童敏敏虽然知道这个消息会让霍奇志崩溃,但仍然不得不告诉给了他,他在临被押解回内地的最后时刻得知了女儿被杀的消息,瞬间就晕了过去,在医院抢救了很久才终于保住了命。
“童警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什么人在为我的走私生意大开绿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插着氧气管的霍奇志躺在病床上,突然对童敏敏说出了这番话,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此案具有非常关键的作用。
霍奇志眼神灰暗,手指一指在微微颤抖。
童敏敏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也能明白他为什么此时此刻会主动坦白,因此安慰道:“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霍奇志颤巍巍眨了眨眼,痛苦的叹息道:“我是一个坏人!”
陈振华和边凌涵之前已经从路家华嘴里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去机场接他们时,特别注重自己的言行,只汇报公司的一些事。
“哥,你们离开了这么久,我和凌涵已经订好了饭店给你们接风洗尘。”陈振华说,沉默了很久的言鼎终于开口:“今天算了吧,我很累,想回去休息。”
陈振华转向路家华求救,路家华忙说:“这不正好到了饭点吗?很久没吃过家乡菜了,言总,你之前不是也说很想念家乡菜吗?多亏振华和凌涵这么上心,我们就不要扫兴了。”
“哥,我保证今天的饭菜会很合你的口味。”边凌涵帮腔道,“而且那家饭店是刚开业的,生意很好,要提前预订才有座位的。”
言鼎无奈地说:“那就看在凌涵的份上……”
他们直接把车开到了预订的饭店,饭店确实生意很好,门庭若市,还有客人在外面等着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