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鼎说:“鞭炮声好像是从屈家方向传过来的。”
“该不会是屈家出事了?”陈振华心里滚过这个念头,只是没敢说出口,三人循着鞭炮声过去,果然见屈家外面聚集了很多人,越来越近时,人声也越来越清晰,也能清楚地闻到呛人的火药味。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屈家,隔着人群往里面张望,突然,屈建他爹嚎啕大哭:“孩子他娘,你咋就这么去了呢?丢下我一个人该咋过呀。”
事实确定无疑,屈建他娘过世了。
“唉,好好的怎么会一绳子给挂了呢?也真是的,孩子不争气,在外面不走正道,做娘的心里痛啊。”近前老妇的叹息声中,言鼎明白了真相,然后三人迅速离去,回到车上,他戴上耳机,说:“屈建他娘过世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往家里打电话。”
三人摩拳擦掌,打起精神,等待电话铃声响起。
焦急的等待只过了五分钟,电话铃声果然骤然响起,在这个宁静的早上,显得特别刺耳。
“你个天杀的,你娘走了,是被你气死的……”屈建他爹在电话里大骂,接着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爹,我娘她怎么了,怎么了?”
“你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混蛋儿子,我和你娘早就当你死了,你还打电话回来干什么?”
“爹,娘好好的怎么会……爹,您骗我,您是骗我的对吗?我娘她还在,娘还在……”
又是一阵苍老的痛哭声。
“爹,您快告诉我呀,我娘她还在,娘没事的……”
“你娘她真走了,你个不孝的东西,是你害死了你娘呀!”老人哭得老泪纵横,“我们早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你也不要回来,你娘她不想见你,我也不想见你!”
言鼎非常确信,这个年轻人就是屈建,又听他说:“爹,我要回来,我要回来见娘最后一面,您等我,我马上就回。”
“我没你这个儿子……”老人的声音都哭哑了,然后挂断电话,言鼎心里酸痛不已,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怎么了老板,是那小子打电话回来了?”钢娃问,言鼎缓缓地点头,道:“他很快就会回来。”
“太好了,总算是没白跑一趟。”钢娃兴奋不已,陈振华却说:“就算他回来,我们又能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抓他,然后逼他还债呀。”钢娃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胡诌什么。
言鼎却轻声叹息道:“我们都是有父母的人,他母亲过世,他这次是回来奔丧,我们能在他母亲的丧礼上逼他还债吗?我觉得太不尽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