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面不改色地与华洁虹周旋着交谈，心里却暗自揣测。
从华洁虹的话中，不难听出，安房汇的客户数据泄露与华洁虹或多或少有关联。无论是有意为之，还是状似无意地透露，邵晓莉得到的那份内部客户数据，应该就是出自华洁虹的手。
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邵晓莉是经叶诗遥的手安插进来的，只要多加调查拷问，还是能摸索出高层内部泄密之人是华洁虹。
但为什么华洁虹丝毫不担心最终会牵连到她自己身上？
而今天，华洁虹约他相谈，不为维护，相反，就是为了借他之手，尽快抖出泄密给竞争对手公司的人是邵晓莉。
即使内心翻涌，莫深的声线也并无明显起伏，他缓缓出声：“华总，即使我们想抹去一些细枝末节，也堵不住其他好事之人的嘴吧。”
稍显疑问的语气，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在华洁虹听来，意思很清晰，重点就在于，邵晓莉会不会背叛供出她。
华洁虹轻笑了两声，模棱两可地回答：“莫总思虑周全，但这事，不必费心。”
语气很笃定，莫深顿时了然，无论他最终公布的泄密事件结果里，有没有牵扯到华洁虹，她都有办法把自己摘干净。
“那华总这次特地找我来，是为什么？”莫深坦言直问。
“省点麻烦。”华洁虹也不绕弯，直言着补充道：“你也知道，华光集团内忧外患，亟需大刀阔斧的改革，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应付那些不重要的小事，更不喜欢被一群苍蝇围着，嗡声不断，大费周章，浪费精力。”
“的确。”莫深这一应，算是认同了华洁虹的意思。
“但华总为什么会认为，识未科创就一定会配合。”
华洁虹胸有成竹地轻勾了勾唇角，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人在商场，就不会把每一条路都堵死。识未科创与华光集团继续合作，百利而无一害，你们的危机，也可以迎刃而解。”
“我想，大家都不想让这场无休无止的风波，继续演变下去了吧。这一点，我们双方是达成共识的。”
华洁虹平静出声，仿佛不是在谈判，只是在闲聊。
虽然华洁虹说得似乎在为识未科创着想，但莫深还是听出了话中深意。
“在招银集团的倾力打压下，华光的现状也难熬。”莫深也适时点了一句，相比于识未科创需要华光的澄清，华光集团也同样需要借助科技网络的力量，进行深化改革。
因为招银集团和金创公司已然联手，结成战略联盟，而这几年华光集团因华永年的故步自封，一直在原地踏步。
当竞争对手都在激流勇进时，华光集团相当于在飞速后退。
眼下，识未科创能够给华光集团提供技术支持，实现改革突破。
这些莫深考虑到了，华洁虹自然也知悉，她也不遮掩，坦诚相告：“的确，眼下的华光，不变则衰。但只要它在我手里一天，我绝对不会任其衰亡。”
华洁虹的语气信誓旦旦，神情坚定，足以见得她对事业的执拗与坚持。
“我希望识未能够继续跟华光集团合作推进安房汇项目，费用酬劳不是问题，但必须得保证预期结果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