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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狐狸:影,别劈了! 9K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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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苏寒等人的感觉非常奇妙。
  身处意识空间,犹如穿梭于幽邃深紫的黑暗隧道之中,唯有最前方才能看到莹白的光亮。
  无数道溢彩流光从他们身边掠过,慌得小派蒙急忙薅住苏寒的头发,以免被流光冲散。
  咔嚓一声,幽邃深紫的隧道碎裂成无数时间碎片,掠过他们的脸颊。
  派蒙更加紧张地薅紧了苏寒的头发,一路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的,震得苏寒耳朵嗡嗡作响。
  天空的流云,河里的水流,苍劲挺拔的松柏,绚丽的神樱树……
  眼前所见的一切,全在时光岁月的冲刷中消逝而去,然后重新焕发新生,周而复始。
  终于,他们跨越了无数时间节点,来到了雷电影的面前。
  苏寒气得抓住小派蒙,按住她的小屁股就是一顿揍:“都说了别薅别薅,你还薅,薅秃了怎么办?”
  派蒙急忙捂住小屁股,吃痛地喊道:“呜,不敢啦,再也不敢啦,别揍派蒙。”
  影的眼角残余着泪痕,神色漠然地看着苏寒等人:“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而且你们的模样居然还和当年一样……”
  荧不解地问道:“当年?你的意思是……?”
  雷电将军淡淡道:“影,你让我失望了。在我的认知中,你应该还是那个刚刚建立了永恒的法则的你。”
  “无数场战斗,你一次都未落败,也丝毫没有犹豫。即便我将一切永恒之敌展现在你的面前,你也丝毫不曾动摇。”
  “本该如此才对——但你的意志,为何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出现动摇?”
  影:“……”
  苏寒微微皱眉:“你在开玩笑吧?”
  雷电将军并未言语,将她与影的激烈对决幻化展现在众人眼前。
  纵然展现出[祸津御建雷神命]姿态的雷电将军强大到难以想象,但影依旧一次又一次地击败了她,从未落败。
  两位将军激战至酣时,撼天动地,星河破碎,难以想象的荒凉寂静笼罩在意识空间内。
  雷电将军为了击败影,为她展现出一切永恒之敌:决心、勇气、友情、爱慕、仇恨……
  那些幻化出的永恒之敌并非是影的对手:狐斋宫、笹百合、御舆千代、雷电真、八重神子、苏寒、荧、派蒙……
  但凡出现在影面前的永恒之敌,皆为梦幻泡影,被影以无可匹敌的姿态冷冷击败,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斩去。
  因为影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但接下来将军所推演的一幕,却让影的意志出现了细微的动摇。也正是这微不可察的动摇,才让将军找到了战胜影的机会。
  幻象中,荧刚刚离开天守阁,将军却对着荧斩出[无想的一刀],荧躲闪不及,已是避无可避。
  最后派蒙挺身而出,试图为荧挡下那一刀,不曾想却双双殒命。
  不久之后,得知这一消息的苏寒来到了天守阁,准备为荧与派蒙复仇。
  紧随而来的,是雷电将军本来斩向苏寒的一刀,却斩到了八重神子身上。
  最终,被逼出的影抱着奄奄一息的神子,眸中已然失去了一切情感。
  看完以后,荧终于明白影因何会产生动摇了。
  因为这并非似梦幻泡影的幻象,而是真实可能发生的情况。
  苏寒看得非常难受,轻轻摩挲着派蒙的发丝:“打不过影乖乖认输不就得了,怎么还玩精神攻击?”
  雷电将军冷冷道:“我是为了对抗磨损而生的产物。论意志,我可以凌驾于一切生灵之上,你们也包括在内。”
  “苏寒,在我的推算中,你是永恒最大的敌人。唯有将你除去,影才能不受影响。”
  荧咬了咬唇瓣,轻声道:“苏寒,如果将来有一天……”
  苏寒按住她的唇瓣,皱眉打断道:“有我在,不会出现那一天的。”
  “我们所处的世界,已经规避了一切最坏的可能。”
  看着似懂非懂的小派蒙,苏寒捏了捏她的小脸:“你也是,有我在,你们不会受到伤害的。”
  派蒙神色懵懂地点了点头:“唔唔……”
  雷电将军漠然注视着苏寒,冷冷地举起手中的薙刀:“你,是永恒的敌人。”
  “作为影响了影意志的存在,我必须亲手将你这个不安定的因素抹除。”
  苏寒神色平静道:“永恒的敌人?不,我,即是永恒。”
  “虽然并不想插手你与影之间的对决,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便用实力说话吧。”
  雷电将军微微摇头:“无论如何,你只是一名弱小的人类。”
  “尽管你很特殊,但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更别想以言语使我动摇。”
  影淡淡道:“苏寒,你们退下吧,仅凭你的能力,是无法战胜将军的。”
  “尽管我的意志出现了动摇,但我依旧要向她证明,我的意志绝非磨损的产物。”
  “我将铸就的伟业,会说经得起磨损的伟业。”
  苏寒并未理会,只是将意识沉浸到[清泉流响]中。清泉流响的进度条虽然是300%,但大雷音寺的世界线依旧是灰暗的。
  不过,这一次,苏寒还看到了其他繁多世界线中不同苏寒的发展:
  本想玩弄苏寒感情的狐狸,却因苏寒先其一步提出分手,而后恼羞成怒,将苏寒哄骗囚禁在一心净土无数岁月的世界线;
  与风精灵一同推翻[龙卷的魔神]迭卡拉庇安的统治后,最终却因为不明原因逝去的世界线;
  偶然回到过去,成为古璃月[杂技之王],教导前来璃月求学的稻妻青年,令其培养出最强忍犬的世界线;
  ……
  还有三条世界线依旧是灰色的,出于不明原因暂时无法解锁。其一为[大雷音寺],其二为[灭世黑莲],其三为[太极图]。
  【是否献祭至宝[锦斓袈裟]与至冬十一执行官的五年寿命,解锁世界线[大雷音寺]?】
  【是否献祭至宝[拂尘]与坐骑[板角青牛],解锁世界线[太极图]?】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思虑片刻后,苏寒选择献祭至宝[锦斓袈裟]与至冬十一执行官的五年寿命,解锁了世界线[大雷音寺]。
  咚——
  仙乐阵阵,鼓瑟齐鸣,祥云笼罩的雷音古刹于此刻降临。
  刹中坐有八菩萨、四金刚、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十一大耀、十八迦蓝,在大雄宝殿上端坐着的,正是化为如来佛祖的苏寒。
  “呜咿咿……”虽然并非初见,但派蒙依旧瞪大双眼,显得极为震惊。
  “你是苏寒?”影亦是震惊地看着苏寒,不知作何言语。
  “唔……”荧摩挲着雪白的下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苏寒屈手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作出[无畏印]。
  此印能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惧,所以称为施无畏。
  雷电将军眸中的煞意顿时被佛印化解,心中感受到的唯有平静。
  看着影攥在手中的那柄佩刀[梦想一心],现在的苏寒能清晰地感受到[雷电真]的些许微弱意志。
  苏寒不动声色地笑着,指尖微微一点,[雷电真]试图隐藏的意志顿时从[梦想一心]中解放出来。
  派蒙惊讶地喊道:“诶?那是什么?”
  影美眸微微失神:“嗯……?”
  真轻轻笑道:“你们好啊,影,还有在此的见证者们。我是雷电真,没能尽到职责的前代雷神,为你们留下了无数的麻烦。”
  影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失声道:“真……?”
  真:“我很开心,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走到这一步。”
  “我在[梦想一心]中留下了些许微弱的意志,你发挥出它所有力量的那一刻,我也会被释放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用如此迂回的方法——因为那时的你深信自己的想法,什么都听不进去嘛。”
  “可我没有时间等待你回心转意,请原谅,我只能以这种方式等待你的归来。”
  影颤声道:“但你从未向我提起这些……”
  真歉意地回答道:“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抱歉。我一直觉得很愧疚,突然就将稻妻托付给了你。”
  “这些道理,本应由我循序渐进地传授于你,让你不再执着于[无想]。”
  影默默问道:“那时你就感知到坎瑞亚即将发生的事了吗?”
  真回答道:“嗯,多少有点吧。无论是对于哪位尘世执政来说,那边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现在的我已经无法感知到时间了。我不知道我们阔别多久才重逢,也不知道在此期间稻妻经历了什么。”
  “但我知道,你一定走过极其艰难的路,一定有许多次想要落泪,对吧?”
  影倔强地咬着牙道:“别小看我了。”
  真轻笑道:“你看,你承认了吧。我考虑到这种可能性,才特地为你留下一份礼物,以缓解稻妻的痛苦。”
  “来吧,在我最后的意识消逝前,收下它。不过,最重要的一步,还是要由你亲手……”
  说着,飘在空中的雷光逐渐凝聚为一枚雷樱树的种子,落到影的掌心。
  真解释道:“庇佑万民的奇迹之木,此刻仍然是无人所见的陌生存在。”
  “它于何时落地,又在何处发芽,都取决于令他降生之人的心与梦。赐它生命吧,影。”
  影美眸微颤,不禁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这是……”
  想到这里,她缓缓张开了掌心,将那枚树种投入永恒的河流。
  水波荡漾,微小的树种从发芽到生长,无限延伸,不过须臾之际,便已在[鸣神大社]扎根,成长为一棵美丽的神樱树,引来众多狐狸争相恐后地相聚于此。
  真缓缓道:“永恒令时间无限延展,梦想使每一个刻度都烨烨生辉。”
  “两者交相辉映,神樱终将不再拘于天理之禁锢,自漆黑中绽放。”
  “至此,噩梦消散,现实圆满。你我共同向往的光景仍在前方。”
  “只可惜,我无法见证稻妻的未来。也无法再与你同行了。”
  缓缓飘落的樱花瓣掠过脸颊,影的美眸逐渐泛起了泪光,强咬着唇瓣不敢吭声,生怕惊动这须臾的美好。
  在真最后的意识即将消散前,沉默已久的苏寒缓缓开口道:“呵呵,那倒未必。”
  真疑惑道:“这个声音,你是与影同居于此的见证者?”
  影似乎意识到苏寒打算做什么,美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就连细微的喘息也不敢发出。
  派蒙刚要忍不住开口说话,就被荧捂住了小嘴。
  苏寒手掌微抬,攫取了雷电真的意识,弹指间的功夫,便已使其回到了尘歌壶的紫色葫芦里。
  不过,这只是雷电真的残存意识,换言之就是残魄,要想复活,还需施展些手段。
  苏寒微微笑道:“何为永恒?”
  就在雷电将军露出不解与困惑的目光时,意识空间破裂,地脉之力被苏寒汲取。
  转眼间,将军等人来到了五百年前的坎瑞亚。
  放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火光笼罩了一切。
  那时的七神齐聚于此,奋力作战,对于苏寒等人的到来毫无察觉。
  荧瞳孔骤缩,遥望远处,似乎与一名金发少年对上了视线。
  但那名金发少年只是痛苦地跪在了悬崖上,毫无所觉。
  派蒙:“……”
  荧咬了咬嫩唇:“哥哥……我们终将重逢,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
  影极力想要冲出去,但却撞在一面无形的墙壁上。
  苏寒并不愿干涉过去覆灭的坎瑞亚,不是怕沾染因果,而是怕这一举动扰乱了世界线,影响到荧与派蒙。
  直至雷电真香消玉殒之时,苏寒才出手,从地脉中夺去了她的魂魄,转而一并放入紫色葫芦中。
  转而,苏寒等人来到了抵抗漆黑灾厄的狐斋宫面前。
  待狐斋宫逝去后,她的灵魂并未被深渊吞噬,而是化为了花散里,行走于稻妻之中。
  而狐斋宫的魂魄,亦是被苏寒放入了紫色葫芦中。
  最后是俊美的容貌已经因为漆黑的仇恨与负伤痛苦变得狰狞扭曲的御舆千代。
  沉湎于漆黑景色的她最终向雷电将军拔剑,以利齿咬碎将军的薙刀,取得过一时的上风,但最终却被将军斩落一臂与尖角,逃向了林野。
  最终,受到严重磨损的御舆千代死于大蛇遗骸附近的魔偶剑鬼,故此结束了命运的旅途。
  苏寒轻车熟路地将其的魂魄收入了紫色葫芦之中。
  影清丽的脸颊缓缓流下两行清泪,强咬着唇瓣道:“谢,谢谢……”
  嗖——
  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幻,苏寒来到了镇压奥赛尔的五指山前,于五指山上补了一张字帖。
  奥赛尔:“……”
  苏寒掐着佛印,呵呵笑道:“我佛慈悲,何为永恒?天上地下,唯吾独尊,吾即永恒。”
  一众菩萨、金刚、罗汉、揭谛等俱是合掌赞道:“善哉!善哉!”
  雷电将军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对于现在的苏寒,她根本无法提起半分战意。
  紧接着,苏寒转身看向了观音菩萨,伸出蒲扇般的手掌,抓向她手中的玉净瓶:“拿来吧你!”
  观音菩萨:“???”
  【你已被永久踢出灵山雷音古刹——释迦牟尼佛的世界线。】
  这一次,苏寒一如既往地失去了这个世界线,浑身无力地向下跌落。
  但影却是瞬间反应过来,将苏寒搂抱入怀,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而后与苏寒等人一同进入了一心净土。
  苏寒攥着一枚从玉净瓶中夺来的杨柳叶,淡笑道:“下次我一定要夺走她的玉净瓶。”
  荧提醒道:“你丢的是你自己的脸啊,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自身的形象?”
  苏寒呵呵笑道:“无妨无妨,我佛慈悲,我会原谅我的。”
  派蒙忍不住问道:“喂,苏寒,我们就这样回到璃月了?那稻妻怎么办?”
  苏寒神色一僵:“呃,这是个问题。总而言之,我们先回往生堂吧,晾一晾狐狸再说,影觉得呢?”
  影淡淡道:“可以,反正神子也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