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可畏这招还挺好使的。
他们一路上没少吸引眼球,但更多的是被投以好奇的目光。
偶尔有巡警从他们身边路过,或有恶意,或只是欣赏,都没有上来盘问他们。
在这个时候穿的如此讲究,要么是家里有钱,要么是本身身份不低,他们也不想自找麻烦。
在东欧国家,有钱不一定代表有权,但在英国,权和钱是绝对挂钩的。
可畏提供了更加顺畅安全的行程计划,却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克拒绝乘坐出租车——既然都如此引人注目了,为何不干脆嚣张到底?
“打车的话更容易被追踪行程,我们确实可以更快到达约定地点,可冒这层风险完全没必要。”
“卫星定位不是早就失效了吗?而且这样大摇大摆地上街……比起乘车好不到哪里去吧……”可畏满头问号。
说起来——活动用车是被黛朵开走了,一时间整个苏格兰的舰娘办事处,居然找不到第二辆不可追查牌照的三无车辆,害这两人必须步行。
“……我的灵能晕光有时候藏不住,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戴着墨镜?”
大克无奈道:“从镜子里看尤其明显,开车都无所谓,但坐车的话……容易露馅。”
“……”
可畏恍然大悟,她这才想起来,警局会给苏格兰的的士司机一些好处,让他们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人乘车,为了养家糊口,那些司机有时候会比苏格兰的巡警、骑警还要敬业——看街上警察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了。
当然……军情六处是不会松懈的。
“那不是说指挥官的眼睛夜里也会冒蓝光?听上去和狼一样……但我很少见你……”
可畏试图拐弯抹角地告诉大克她很少跟大克在晚间幽会,也很少独处——
“很常见的,凌晨的时候我经常饿得两眼冒光。”
然而说到这,大克整个人都岣嵝了一圈,仿佛想到了让他有种脱水般无力感的可怕遭遇:
“……是不是快到地方了?”
走过阿伯丁的百年街道,两人最终在一处招牌花花绿绿一看就不是正经地方的酒吧前站定。
但和大克所想的地下演唱会场所不太一样,这地方干净又整洁,舞台下看不到烟蒂,也没有酒臭味——桌子没有包浆,椅子不缺腿儿,简直跟异世界酒馆一样。
当吧台的服务生靠近时,大克才回想起可畏提前给他打的预防针——
【这处驻唱场所最开始只提供给视觉系歌手和朋克音乐爱好者,所以,你可能会看到一些于你来说很超前的东西……】
“欢迎来到黑山羊酒吧,我们还没有正式营业,如果您想要喝点什么,或者有心仪的歌手,请先看看这份单子……呃,这位……先生?”
头发如同麦当劳叔叔一样蓬松,但颜色更加花哨,并在刘海处进行了三种颜色以上的复合挑染,身穿尖刺装,戴着美瞳还涂了两种口红的男服务生让大克陷入了长久的呆滞中。
可以理解这间酒吧为啥这么干净了,因为敢来的人肯定屈指可数——
“你平时也这么打扮吗?”
回过神来以后,大克很没礼貌地指着这位青年,有些幻灭地回头问可畏。
“偶尔吧?不过我是不会做挑染的,看上去就跟铁血女人一样~总会让我想起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可畏讪讪地眨了眨眼。
“好吧,我对你们的个人审美没有意见,不过这地方居然没有被警察查抄……”
坐下并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柠檬水——大克有些意外,因为在别处的餐馆和酒吧已经连白水都不免费提供了,这年头大家都没啥余裕。
“……可畏女士,谢天谢地,您终于回来了。”
这位打扮奔放的服务生在看到可畏摘下墨镜的俏脸后,一改刚刚的营业声线,边给可畏添水边差点哭出来:
“他们抓走了汤米!!”
“冷静点,爱德华,汤米怎么了?”
可畏也稍微紧张了起来。
“他因为‘涂改’政府公告栏,被警察带走了!一起被抓的还有老板!”这青年尽管打扮得有点吓人,声线意外的很清脆。
“你老板也被……唔,看来不只是涂改公告那么简单。”
可畏皱起眉,并向大克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摘下帽子和眼镜了——这个人值得信任。
“……”
摘下伪装的克里姆林晃了晃头,却把愁眉苦脸的爱德华给吓得一哆嗦。拿水壶的胳膊都有点不稳:
“您,您是——”
“呃,容我解释一下,他们的老板很喜欢街头涂鸦艺术,也很喜欢红色文化,经常画一些名人……画风非常写实,跟照片差不多的那种,最近尤其喜欢画你——”
可畏尴尬地一转视线:“相信我,在苏格兰,哪怕警局里都不一定有你的大头贴,但这些家伙就是能搞到——所以能一眼认出你来。”
“听上去不久之后我就会被英国警察挂在通缉令上,以画像的形式。”
大克自嘲地敲了敲脑门:“趁着还没被认出来赶紧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小伙子,你接着说,你老板和朋友怎么样了?”
“是……老板经常画一些构成主义和苏*联标语式的涂鸦,也喜欢唱红歌,他们早就被警察给盯上,这次又被随便安了个罪名,直接关起来了!很有可能会被判刑!”
爱德华连连哀求:
“克里姆林同志!请您救救他们——”
“……跟我们的行程倒是不冲突,但可畏同志,你说的那些入党积极分子呢?”
大克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恳求而立刻答应,反而是直奔主题。
“他们的老板和伙计都是……可惜,看来这地方马上也要变得不安全了。”
可畏无奈起来:“不过警察为什么只抓走了人,没有查封酒吧?”
“老板为了留下一处根据地,把酒吧转让给了罗曼夫人,现在他明面上跟黑山羊酒吧没有任何关系了……”
服务员满脸苦涩:“啊,驻唱的皮特先生好像试着动用人脉,也去交过保释金了,可至今没有放人,说不是金额的问题——”
“……保释金?”
大克一脸懵逼地又看向可畏。
“警察的外快而已,跟传统意义的保释金不一样。他们不赚这个钱,说明问题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