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茵，把你听到的感觉信号传过来。遭遇到天使新的变化，格拉维斯稍稍有些紧张。”
“收到。茵撒尼斯对这些弱鸡天使一点都不紧张。”
幼龙砸吧了下嘴，没有过多理会机械龙娘心智模型的嘲讽表情包：神罚之印在我身上又不在你身上，你就开着动力甲往水里一躲，天使找都找不到，当然不紧张。
格拉维斯还是想通过小茵作为信息交换器，听一听天使们到底做了啥。它离事发地点超过了两百海里，虽然能听到天使的光柱在水中引发了一片嘈杂，却已经全是朦胧的噪点，完全分辨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小茵却处于天使群体光柱化的第二汇声区之内，龙甲一型孔径和功率更大的全身共型声呐阵列足以分辨出很多信息。
声音在水中也不是直线传播的。
因为压力温度溶解度等等关系，越深的海水有着越高的声速。声波在传播路径会向着有更高声速的区域弯曲，最终除了正上方区域，声音会撞击到海底，然后反射。
可是声波并非定向波，反射的声波不会沿着原路返回，只会向辐射状扩散传播。
因此反射点与原本声源之间的声波就会叠加到更高的响度，这个叠加的区域也就是所谓的汇声区。
反射后继续沿着原本水平方向传播的声波也同样如此，最终形成第二个汇声区，并且也同时强化着第一汇声区。
之后还有第三第四……无数个汇声区出现。随着能量在水中传播的衰减，越远的汇声区能探测到的声波越弱，干扰噪音越大。
两百海里距离上已经是该处海域的第五第六汇声区了，格拉维斯本身当然只能听到一片隆咚隆呛声，除了能确定声源大概规模和位置外啥也不知道。
经过小茵的转接，加速溜走的幼龙重现了天使光柱形成前后的海中发生的事情。
一个体量庞大的金枪鱼群刚好经过了天使集群下方的海面，它们的游动速度远超普通金枪鱼群，数百万条金枪鱼中至少有一半是魔兽。
金枪鱼魔兽群的到来似乎挽救了在次生效果链中走投无路的天使。
在精确的声呐感知中，一道道突然沸腾的水流从海面延伸到了鱼群之中，每一道都链接上了一头魔兽化的金枪鱼。
遭遇意外的金枪鱼群本能的使用喷泉策略进行闪避，鱼群左右分裂成两拨，拉出巨大的弯转到了相反的方向，又在遭遇袭击的点身后汇聚到了一起。而那些被沸水命中的魔兽却停留在了原地。
这可不正常，普通的沸水流可伤害不了魔兽鱼。
与幼龙在海面看到以及光学卫星的图像进行下对照，就能发现每一道沸水流都是一位天使化成的光束形成的，沸水流显然只是光束与海水相互作用产生的无关紧要的现象。
十来万道光束定住了十来万条魔兽鱼，就没了后续。鱼群已经本能的抛弃了被定身的同伴逃离，十来万的数量相对于超规格的庞大鱼群只是个小小的损失，它们又没有多复杂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