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好一阵,夕言侧着头低声说:
“你,是不是……”
声音渐低了下去,越发听不清了。乌雅竖着耳朵努力许久,仍是只听到一阵静默。他未免失望,可又不忍心催促夕言,只能轻言细语地引诱着:
“你想问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次好吗?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毫无隐瞒地告诉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握起夕言的手轻轻捏。
夕言没来由地心跳如鼓,手心里汗湿一片。他从来没有这样难以开口过,张口结舌,几乎觉得自己变回了两三岁的小娃,一肚子问都不知要如何问出来才能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
怎么想怎么不合适,看一眼身旁那人,只见他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少见的温柔神色诚挚目光,夕言心忽地就定下来。仔细在脑中清理了一下想要说的话,吸口气就待开口却被远处传来的蹄声惊动。
夕言一惊之后,心猛跳了一阵倒是松了口气,乌雅却是黑了整张脸,死盯着声响传来的沉沉夜幕目光凶狠异常好不容易等到这一晚天时地利人和,夕言那呆小子突然开了窍眼见就是心愿得偿,任谁在这种时候被搅了好事儿都会暴跳如雷的,乌雅此时心中郁闷就可想而知,脸上的狰狞神色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个,好像是有人过来了……”
夕言动动手腕,偷瞄一眼乌雅,那黑沉沉的脸色让他不敢强把手收回来,刚动一动就在乌雅的怒目而视下僵住,无奈地由着他拽得死紧。
密集地蹄声到了近前。可见一道尘土卷了过来。地面微微轻颤着。显然来者不是个小数目。
席琴和安通文相继惊醒。席琴揉揉眼睛爬起来向着那边张望;安通文则是首先注意到乌、夕二人不自然地神色和牵在一起地手……老成了精地家伙不动声色把头转向一边装作没看见。唇边一抹笑意落在夕言眼中让刚刚退下去地热度又升了回来。
“快看。好大一队人!”
咋咋呼呼地永远都是席琴。就看他尽量把脖子伸长。踮起脚尖摇摇晃晃地张望着。如果不是碍于夕言地禁止。他一早就跳上飞剑升到天上去看了。
夕言这个时候总算是让心情平复如初。眼下地突发状况已经不再适合考虑那些有地没地乱七八糟事情。至少要等……等下次想起来再说吧!
“席琴。来地是什么?”
要说到见多识广,这里头真没人能比得过席琴地,眼下这样的问题自然是问他最好。席琴果真认识,立刻向夕言介绍说:
“是好大一群铁角犀,都驼着东西,看样子是人家地驼兽。”
“驼队的修士呢?”
夕言也站起来张望。他目力比席琴好得多,看到除了驼兽之外还有好此人影混在其间驱使着驼兽们排成长长一队。
夕言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驼队,大感新奇。望得久了点,乌雅拍拍他的肩,拉着坐下来:
“你怎么也和席小呆一样了。要是喜欢,一会儿过来了你看个够。那样站着望,不累吗?要是让对方的人看到,肯定把我们当成没见过事面的新手。”
乌雅地话只说了一半,后面半截夕言也听明白了那意思不外乎对方人多,此时让他们看轻了万一多生出事端就不好了虽然乌雅说理,可夕言的眼神儿仍是忍不住往那边溜。也许是知道有乌雅在总会把自己没想到地想周全,夕言就不逼着自己伤那脑筋了,性情里那份少年的天性也不自觉地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