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法正的小屋,望着空旷的街道,张松一阵迷茫。这个诺大的成都城,如今已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快到年关,自己该何去何从那?
使命没有完成,自然不能回刘璋州府里报到。该去哪里?
闻着街道上传来的阵阵饭菜香味,张松突然有点想家。张松因为长相丑陋,所以至今没有婚配。唯一的大哥住在城西。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大哥一家过的如何。想到这里,张松不由的朝城西走去。
大约两炷香的功夫,张松终于来到了兄长张肃的门口。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上书“张府”两个大字。张肃官任广汉太守,又对刘璋忠心不二,所以待遇也不算差。
张松上前拍了拍门,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打开大门,探出头来张望。一见是张松,面露喜色,慌忙把大门打开。
“原来是二爷到了,外边风大,赶紧进来!”家丁大声说道。
“大哥可在家中?”张松问道。
“老爷此刻正在书房,二爷直接前往就好!”家丁回答。
张肃张松兄弟感情一向和睦,所以家丁也不见外。
张松头也不回的顺着青砖小路朝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之门,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品鉴书画,看到张松到来,也是一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出使许昌,一切可好?州牧大人每日切盼你的回音,如何直接到我这里了?”张肃合上画轴,一连串的问题接连问出。
听罢张肃的问题,张松急忙跪拜:“大哥,小弟无能,许昌出使未能成功!失败而回!”
“失败无妨,如实禀告州牧就是,赶紧起来吧,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今夜为你接风洗尘!”张肃急忙上前搀扶张松。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出使许昌后,直接又去了长沙!”张松没有站起,低头说道。
“如何?如何?你去了长沙?天哪,那可是秦成的底盘,去年秦成占我永安,惹的州牧大人暴跳如雷,恨不得立诛秦成,你竟然还去长沙?”张肃一听,立刻跳了起来。
“大哥,你也知晓,我在益州多有不顺,眼下秦州牧待我犹如上宾,小弟无以为报,已经投入秦成麾下!目前担任秦军幕僚。”张松直言。
“呯”的一声,张肃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本来张肃就身材偏旁,此时正如一个矮南瓜趴在地上。
“弟弟,你要害苦为兄我啊!你这是私通敌军,要灭九族的。你可知道,益州连坐的军法?”张肃用手擂着胸口,几乎要哭出声来。
“小弟此行前来,正是要带大哥一家前往长沙,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连坐之法了。”张松早已想好对策,与大哥全家共赴长沙,即可施展自己抱负,又可与亲人一起相伴,如此多好。
张肃双目下垂,低头思索许久,左右无法,只得同意。
入夜时分,张肃摆起家宴,一家人欢聚一堂,为张松接风,歌舞升平,张肃只是强颜欢笑。
月光又上枝头,此时的,张肃躺在床上,左右不能入眠。
“相公,今日二爷来访,本是喜事,怎么感觉你心绪不定啊?”张肃妻子用手抚摸着张肃的额头,低声言语。
“娘子有所不知,张松此番是惹祸而来,他出使许昌未能成功,又反投长沙秦成麾下,如今要带我们一家前往长沙避难”张肃说起来,满是愤怒。
“什么?”张肃妻子一听,一下坐起,眉毛倒竖。
“你我一家在益州衣食无忧,何必随他去长沙逃难。他在长沙能不能出人头地还不说,哪怕成功,寄人篱下,你我那有如今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