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杜月笙想的一样，杜清雪此次依然是冷漠的，不近人情。
杜月笙咬着下唇站在了杜清雪面前，又说了好一番话，想让杜清雪能够受此触动，会动容，然而，她却只听见杜清雪不冷不热的淡淡反问道：“你说完了吗？”
杜清雪声调平稳，无波无澜，声线清冷，蕴含着一抹冰凉的冷意，神色甚是寡淡。
她看向杜月笙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在涌动，只是很淡，也很冷。
并且，在听了杜月笙半是愤怒半是嫉恨的控诉，杜清雪似是置若罔闻，依然是一身的清傲，无悲无喜，冷艳依旧。
相比于杜月笙长篇大论一般的斥责，杜清雪说得不多，只有一句不掺杂一丝一毫情感的疏离的言语。
对待杜月笙，杜清雪不热络，也不热情。
面色苍白的杜月笙一听杜清雪直接回了她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反问，杜月笙先是一愣，反应不过来，紧接着，便是再一次恼了。
她费了这么多口舌，说了这么多，可看着杜清雪一脸淡然毫不在乎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受到了杜清雪的轻蔑一样。
她的心里头，很不好受。
在这一次对杜清雪的讨伐之中，杜月笙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明明，她是已经用了很大力气才打出了这一击，然而，这一使尽了她全身力气的拳头打了出去，棉花绵软，弹性好，却始终是达不到她想要的一个效果。
有些无力，也有些挫败。
在杜清雪这儿，百般种滋味荡漾在她的心口处，杜月笙又一次感到了难堪。
“当然没有说完。”杜月笙尽量压下从心底涌上来的一阵又一阵的不舒服劲头，大着嗓门回口道：“我要说的，绝不止这一些，还有好多话，我还没有说完。”
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的，层出不穷，令杜月笙难以一时间适应不了，几欲承受不住。
又几经绝望，崩溃。
再且，对于发生过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和杜清雪有关，是杜清雪在害她，是杜清雪一手导致了这样一个悲剧，让她一步步踏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对此，对于杜清雪，她要说的话，很多，很多，绝非是一言两语而已。
她想质问杜清雪，指责她，控诉她。
而今，她见到了杜清雪，说了的一番话也只不过是开了个头罢了，她哪里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杜清雪握紧了自己垂在身侧的拳头，目光发狠，隐没着一丝丝阴毒的光芒。
“可惜，你要说的话，我并不想听，我有事情要做，可不陪你一直在这儿耗，当前，就这样吧，我要回去了！”她要回蓝水湾了，杜清雪不打算同杜月笙多说什么。
看着杜月笙从上到下浑身都弥漫着一股狼狈不堪的气息，杜清雪清润的唇角一扯，扯出了个清浅的弧度，淡淡的笑意四散开来。
杜月笙也会有今天，这确实是在杜清雪的预想之中。
本来，自从重生一睁开眼的一刻，她便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杜月笙不好过，要让杜月笙惨痛的代价，尝尝她曾经经历过的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