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难过，一缕缕失望，她佯装一脸痛心，媚色铺展的脸上聚满了散不尽的浓浓的悲伤。
上一回的事情，指的是在蓝水湾杜清雪揭发了她混迹于酒吧与人一直有着不清不楚关系的事情。
这事，在杜月笙话一说出口，杜清雪便已明白她所指何事了，但是，杜清雪却是故作不知，声调拔高：“月笙，你说的是哪一件事情？先让我想一想。”
说着，不过停顿一会儿功夫，杜清雪似是恍然，她余光一撇，撇见从门口徐徐走来的清俊身影。
随即，她勾着冷笑，没有一丝踌躇，继续扬高了声线道：“噢，我想起来了，你说的，应该是上一回你经常混迹于酒吧与人有染的事情，这事，恰好，宋云杰在场，也听到了。”
“说来，你做的这事，还真是糊涂了点，好歹，你是杜家千金，是枫城名媛，你怎么能在酒吧乱来呢？”
“亏我还一直以为，你不会是个随便的人，却原来，是我看错了你。”
指名道姓，也道出了事实。
杜清雪反将一军，打击了杜月笙。
在这一家著名餐馆，大多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枫城权贵来用餐，然而，尽管在这一个时间点，用餐的人不多，但多多少少是有好几桌的人的。
经由杜清雪拔高了声音，出于好奇，或是纯粹为了看热闹，用餐的人纷纷将视线投放过来，看向了这一边发出了的动静。
杜清雪的一番话像是一股流水，顺着激荡的涌流迅速扩散开来，徐徐落在了周遭人的耳畔。
顿时，本来还算安静的餐馆沸腾，纷纷议论开来。
杜氏千金杜月笙经常出入酒吧，并且还与人乱来，这可是天大的新闻，这新闻像是一枚炸弹，轰然在餐馆里炸响。
“杜二小姐可是枫城名媛，素来清高，洁身自好，一直以来，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啊？”
“有些人，明面上是一尘不染，冰清玉洁，但实际上，可说不准。”
“也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有些事情，要是没有一点真凭实据，没人会无中生有，说到底，还是这杜二小姐乱来，不检点，才让人抓住了把柄。”
“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么一种人。”
“这么说，这女人，确实随便……”
众人口中随便的女人，明指杜月笙。
在这一片议论声之中，讥讽，鄙夷，奚落，皆有。
这放以往，没人敢这么赤裸裸堂而皇之地取笑她，看她笑话。
只是，今时不同，杜氏集团渐渐没落，她杜氏千金这一名号不大管用了，这枫城权贵自然不用再顾忌杜氏集团，说什么，都已没有什么忌讳了。
杜月笙站在一处窗前，不算是中央的位置，可是，这议论声纷纷，扩散，却又同时涌向她，包围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恍若身处漩涡的中心一般，遭受着来自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恶言恶语。
周遭的视线不多，却强烈，悉数落在她身上，这一道道视线，像是一把把利剑，刺向了她，割裂了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