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眼神，景娴前世看到过太多。
组织里每年都会进来很多的新人，第一次下手的时候，不管浸上了是谁的鲜红的血液，都是呆滞惊慌外加是茫然无措，再后来，或许是习惯了，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是带上了个似真似假的面具，。
也许很多很多年前的她，也是这样的，久得她好像都要记不清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几位大爷，行行好吧，我们娘两儿孤儿寡母的，还请您放过我们吧。”妇人越发的悲怆，染在了眼底里的哀求确实明明白白的，“孩子是真的饿了，您瞧瞧这面黄肌瘦的，就留我们一口饭吃吧。”
“行行好？嗤——”其中的一个猪耳肥肠的，顶着个大脑袋的大男人，随意地吐了一口唾沫，随手地将自己手中剔牙的小棍一扔，哈哈笑了两声，“哟，还真是——看看这细胳膊细腿儿的。”
围在了一起的小混混又是哈哈了一片。
妇人以为有戏，可还没等她面色缓和。身体壮硕的男子面色倏然一狠，染上了几分阴毒来，一把拽住了妇人的下巴，“你瞧瞧咱们哥儿几个也饿了，不过是个小杂种，饿几顿怎么了，你说又些银钱了，是不是该紧着哥儿几个，嗯——”
这一声‘嗯——’拖得老长，还带着几分不屑的不怀好意，再加上眼中闪烁的淫邪。
妇人大惊，忙向后缩，拂去了男子不合适宜的手，猛然间向后退去，一个紧张，竟直直地向后倒去，面色苍白，跌落在了地上。
紧紧地抱着孩子，妇人眼眶通红，脸色惊恐带着羞愤，却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胸口的钱袋子。
几个混混眼睁睁嘴角带笑地看着妇人在他们的眼前摔倒，其中的一个男人蹲下了身子来，一把抢过了妇人的手，拽着她手中的钱带子。
不知是妇人哪里来的力气，一时间竟然还是拽不动。
“小三，你行不行啊。”
“切，整日里吹嘘自己多么厉害，连一个女人都抢不过。”
听着周边的几个人的嘲讽、挤兑，还有倒地妇人眼中的愤恨，那个叫小三的男人面上突然一凛，眼中闪过了毒辣，大力猛然一松，一把拽住了妇人的衣服，另一只粗糙的大手高高扬起，骂咧声声，“臭娘们儿，我叫你装——”
妇人紧搂着孩子，面色惊恐地闭上了眼，片刻后，原本预想中疼痛感并没有传来，颤颤巍巍地张开了眼，面前多了一只清俊的不大的手，此刻正握在了那个叫小三的手腕处，稳稳当当的。
身子一软，整个人便是瘫倒在了，满目里满获救后的感激。
小三眼见着自己的出手就这样轻易被制住了，再瞧瞧眼前的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满目含怒，立马站了起来，“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知道。”景娴对着地下的妇人，微微额首，语气不清不淡，安然自若。
“那你还不赶快放开——”小三不屑地看了景娴的小身板一眼，猛然抽了几下，竟然抽出不出来，面色才隐隐有些变了，但还是神气为多，“哟，看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