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凌儿？”，秦怀玉看着方彤彤背影好久了，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慢慢地那身影一动不动了，只是垂着头，秦怀玉轻唤两声。
“......”
她起身走了过去，桌前的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只是流着泪，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原本画着线条的地方也被泪水打湿了，黑色的墨水四散开来，晕染着。
秦怀玉知道她又是想起了楚墨白的事，手臂轻轻揽住方彤彤的头，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方彤彤的头，“凌儿......忘了他吧，咱们忘了他，重新开始，好不好？”
“......”
“嫂子是真的不想你每天都以泪洗面，这人死不能复生，你忘不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嗯？凌儿，忘了他吧，好不好？”
“......”
方彤彤没有回答，也没有听进去，双目无神，只是一直流着泪，止不住地流着泪。
......
方霆宇和楚墨轩回来的时候，方彤彤还在哭，几个人围在屋外，谁也没有开口，最主要的事，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从前，在她知道他欺骗了她之后，心里是那么的恨他，讨厌他，想要逃离他，尤其是孩子没了以后，可是...
昨晚知道他死了，她的心疼得那么厉害，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
方彤彤，你是不是贱啊！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为他心疼干什么？你应该去放鞭炮庆祝啊！
心底的一个声音呼啸着。
方彤彤拿不定主意，大脑很混乱，像是一团浆糊...
“我不爱他，嫂子，我不爱他，让我哭一会，我只是...只是心里难受”，喃喃的嗓音很微弱，像是小孩子的乞求。
秦怀玉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轻柔道：“好，哭完之后，我们就忘了他，重新开始”
“...嗯”
屋外，几个无声的人在听到方彤彤的话之后，松了口气，方霆宇拍了拍楚墨轩的肩膀，走了出去。
楚墨轩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看着方彤彤哭，他心底也在滴血，犹如被人拿着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一刀一刀的剥开。
大概是哭累了，方彤彤靠着秦怀玉睡了过去，楚墨轩站在门外，秦怀玉招他进去，帮着一起将方彤彤抬到了床上。
“二皇子，我有话想跟你说”，秦怀玉抬眸，看了一眼楚墨轩，他面色也是不大好看。
“好”
墨轩跟着秦怀玉出了屋子，坐在院子里。
“你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秦怀玉一手摘着挖来的野菜，一边问着。
“守着她，护着她”，楚墨轩淡淡地回着，听不出什么语气来。
“一辈子吗？”，秦怀玉错愕。
楚墨轩点头，“嗯”
“你不后悔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和凌儿没有结果的话？”，秦怀玉试探性地问着，心底也不确定，按道理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一辈子就这样没有结果的守护呢？
楚墨轩眸子看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暗淡，“我不是没有想过，也挣扎过，后来，就想明白了”
“？”
“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那我就护她，爱她一辈子，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忘不了楚墨白，你也会一直爱她？”
“...嗯”，楚墨轩轻轻笑着，“感情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喜欢就是喜欢了，不关旁人的什么事，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才体味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