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者？”许凌风忽然坐直了，这三个字，仿佛透着千万年历史般的沉重，背后仿佛是看得见的血迹斑斑，让他不自觉间肃然起敬。
林霏雪很满意许凌风的反应，对着他点点头。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许凌风问，“你们不是国家机构，也不破案，却能对我的资料进行调动，甚至知道所有人都已经忘掉的……不知道是否存在过的林夏，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执法者！”林霏雪皱着眉头，她对许凌风的问题有些厌烦了，她已经回答了够多，可许凌风似乎还没有理解，“对于那些犯了罪的妖魔，我们给予审判！”
“妖魔？”许凌风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了那只恶魔的爪子，仿佛穿越时空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对，就是妖魔！”林霏雪冷声道。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妖魔？”许凌风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已经信了一半，小时候的那个梦，消失的林夏，一切都太反常了。
“你对我们所在的世界了解多少呢？我们所生活着的这个鸿蒙世界，虽然科技发达，但是鸿蒙世界何其广阔，何其神秘，你确定你都了解吗？”林霏雪看着他。
是的，他们所在的鸿蒙世界太大了，太神秘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跟他说，他只当是个笑话，但是林霏雪不一样。她本身就很神秘，像是从天而降的巫师，拥有无所不晓的能力，甚至还知道林夏，那个已经被所有人忘却的小女孩。
“世界上的妖魔可不少！”林霏雪冷冷地看着他，“大多数已经逐渐融入人类社会，与人类和平相处，可有些却想要凌驾在人类之上。所以它们到处狩猎，杀了不少人。”
“你说狩猎？”许凌风忍不住说，“你是说它们吃人？就像聊斋里写的那些妖魔鬼怪一样？”
“差不多。”林霏雪点点头，“但没有聊斋里的那些美好故事，没有什么人妖相恋，人妖殊途倒是真的。”
“也就是说，你们是和燕赤霞一伙的？”许凌风瞪大了眼睛。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是有团队的，燕赤霞总是单打独斗。”林霏雪说。
“所以你们雪末组是个除妖团队？”许凌风总算明白了，他对面坐着的冰山美人，居然是和燕赤霞一般的人物。
许凌风忽然很迷茫，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关于现实主义的，社会上的人也总是在强调要讲究科学，玄学那一套早就过时了，都市传说也终归只是传说，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见谁真的去较真。
许凌风抬头看着林霏雪的眼睛，看样子不像是在骗他，那只恶魔的形象又涌上心头，他渐渐地相信了。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林夏的？”许凌风问。
“林夏只是在孤儿院那些人的记忆中消失了，可不包括她的档案资料，我们在追查最近消失的人中，意外发现了已经十几年没有经过档案变动的林夏。”林霏雪说，“一个人的资料这么长时间没有变动，这显然是不合理的，何况她还是个孤儿。”
“所以林夏是存在的……”许凌风沉默了，林夏是存在的，这意味着他真的害死了这个小女孩，因为那个梦。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确定林夏死了吗？”许凌风过了很久才问。
“当然不，我们暗中调查过，林夏个人的档案资料还在你们孤儿院的名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记得她。我们找到很多和林夏同期的孤儿，他们都对这个女孩没有印象，如果是一两个人，可能是真的忘了，但是这么多人一起忘了，这不太可能。”
“这是为什么？”许凌风很急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林夏仿佛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她明明在他的眼前被撕裂，可所有人都不记得她了。
“他们的记忆不像是被抹去了，更像是被隐藏起来了。”林霏雪说，“这种手法像是催眠，同时催眠这么多人，且持续时间这么长的，只有妖魔能够做到。”
“你说是妖魔把院长他们催眠了，所以他们才不记得林夏？这个妖魔害怕被执法者发现？”许凌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只有这种可能。”林霏雪说，“但是妖魔一般不屑于隐藏自己的罪行，它们自认为是世界的顶端生物，事实上它们确实很强大，人类在它们面前就像是蚂蚁在人类面前一样不值一提。”
“我明白。”许凌风狠狠地点头，那个梦中的恶魔就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林夏就四分五裂了。
“但是我怎么还会记得林夏呢？”许凌风问。
“你只是特例，你是特别的，这个以后在跟你解释，我们在调查到这里之后，才终于确定，十几年前，有个妖魔杀了林夏，然后把一切都隐藏起来了。”林霏雪说，“一开始，我们在调查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在检索那些被害人的资料时，意外发现了林夏的资料。”
“最近的连环杀人案？”许凌风楞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件事情，还是白宇跟他提起的，说最近不太平，市中心那边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还都是在自己的家里被杀死的，凶手是连环作案，可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弄得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