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血族为什么不继续完成呢？”苏小小指了指自己，然后用了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甘心把自己即将完成的东西送给别人。就好像你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已经拿好碗，拿好筷子，准备享用的时候，你舍得全部给别人吃吗？”
“就像你说的，死亡气息，还有节点这些东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到的。”林霏雪用手比划着，“我们换个思路，这个祭坛……或者说这一桌子猜，单靠苏正杰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快完成，除非他十几年前就开始准备，可那个时候，你们还只是普通的人类，这显然不可能。”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血族那里，能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建造祭坛的只有那个血族，可他为什么中途放弃了？”苏小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急躁。
“我们不要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这个祭坛的雏形绝对是十几年前那个血族完成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放弃了这个祭坛。苏正杰也许只是让这个祭坛更加完善！”
“你是说，这就像是构建一个方程式，满足了某些条件之后，等式自然就会成立！”苏小小明白了，“也就是说，哥哥先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十几年前那个杀死林夏的血族想要做的事情，并且得到了完整的计划，而后照着计划一步步实施，那些节点所蕴含的死亡气息，其实是十几年前那个血族早就准备好的。这些是已经满足的条件，而哥哥所做的只是在它们中间画个等号！”
“就像是某个盛大的剪彩仪式，他是负责剪彩的人！”林霏雪做了一个总结。
“可我还是不太懂为什么，哥哥完成这个祭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就要看这个祭坛的作用究竟是什么了！”林霏雪沉声说，“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了，蔡武那个疯子绝对遭遇了苏正杰，并且被苏正杰抓住了！”
“为什么是抓住了，而不是杀掉了？”苏小小很了解他的哥哥，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像个温柔儒雅的绅士，可真要暴虐起来，就会像一个冷血的杀手。
执法者对于其他的妖魔来说，可能会有一些威慑力，但对于苏正杰来说，执法者的身份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稍稍有些麻烦的东西，不过说杀也就杀了，绝不会顾虑什么。
苏正杰就是这么一种性格，在他眼里也许除了妹妹，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在他刚成为血族的那一年，他在上位血族的会以中，和族中的一位长老起了冲突，前一秒还在欠身请罪，让人以为他是一个无害的小羊羔。后一秒居然在上位血族的会议上直接开启全部战力，强行将那位长老的翅膀拔了下来。
当时在场的血族都是伯爵级，甚至有一位亲王级的古老血族，没有人会想到苏正杰敢这么做，可是苏正杰就是这么做了，而且做得干净利落。
所有的血族都惊呆了，原来苏正杰是披着羊皮的狼！苏小小现在还记得那些血族苍白的脸上挂着的震怖的表情，她当时想也许这些老不死们的腐朽的心脏那一刻都紧紧地收缩了下吧。
暴虐的绅士，从此苏正杰就有了这个称号。
“那个疯子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林霏雪淡淡地说。
“你对蔡武还挺有信心的，不过我哥哥毕竟是伯爵级血族，用你们执法者的分级来说，战力全开的状态下绝对算是半步王级。”苏小小掰着手指头，“你确定蔡武一个将级能从半步王级的手中逃脱？”
“疯子之所以被称为疯子，就是因为他们往往不能用常理揣度。”林霏雪忽然笑了笑，“如果你真的见过蔡武完全发疯的样子，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哥哥发起疯来也很恐怖！”苏小小不甘示弱。
“也许吧，我判断蔡武只是被抓住了，主要原因是我不相信蔡武会就这样死了。”林霏雪压低了声音，“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有些人经历的，是普通人永远无法想象的。就像你在屏幕前面看着电视里的战场厮杀，硝烟弥漫，你不会觉得如何，因为你离得太远。
“别把那些历史说得好像很荣耀！”苏小小耸了耸肩，“这只会让人觉得你们是在故意卖惨！”
“我无意与你争辩什么。”林霏雪也同样耸了耸肩，她知道苏小小的意思，这个女孩在其他方面幼稚得像个小孩，但是只要有关于她哥哥，她就像一个护崽的母鸡那样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