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凝视着桌案上的刀叉，方芮心没有做出任何的选择与回应。
巫女似乎非常的有耐心，轻抿着杯中的茶水，安静的等候着那迟早会到来的答案。
良久之后，方芮心抬头，直视着巫女，开口道：“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哎呀，方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和您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巫女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方会这么问一般。
“只有傻瓜才会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巫女搅拌着杯子，清丽的美瞳中充斥着化不开的笑意。
“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处心积虑做的这一切，像我展示你的强大和力量，究竟你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此时此刻，方芮心的视线凌厉逼人，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刚才所展露的强大实力所震动。
比起他所拥有的力量，这种程度的示威根本算不了什么！
“方小姐，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雨宫真夜顿了顿，继续说道：“——离开那位天之座！”
“……什么！”
方芮心惊愕。
“离开楚天歌。”巫女平静的说道：“的确，在普通人当中，你的确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类，有着优良的家室，绝顶的美貌，聪慧的头脑。”
“可是……光凭这些，还远远不够。”
“你——配不上他！”
巫女像是陈述着事实一般。
“你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到不了他的世界，他也不会回头，为了一个普通人而放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你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远，终有一日，他会迈入至高的殿堂，成为这颗星辰上，最为耀眼和顶尖的那小一撮人之一”
“你能够想象吗，超越了凡与圣的桎梏，打破了壁垒，进化到全新层次，人类的寿命的极限远超你的认知。”
“也许在三十四年之后，他依旧是那个华国的天之座，是站在众生之巅的存在。”
“而你……”
说到这里，巫女小姐停了下来，在方芮心光滑的肌肤上轻轻一划：“苍茫无情的时间会带走你的美貌，带走你的青春，若干年以后，当他依旧春秋鼎盛，而你已经是垂垂老矣的黄脸婆，试问，你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颜面继续陪在他的身边。”
“就算他不会嫌弃你，依旧对你不离不弃，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吗？”
“当他迈入至高殿堂，享受常人难以想象的丰厚寿元，然后目睹着自己的爱人一天天变老，最终老死……”
雨宫真夜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刺一般刺中了方芮心的心田深处，那长久以来的不安与恐惧从巫女的口中赤裸裸的呈现了出来。
他和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方芮心也不再是最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跟楚天歌相处这么久，她也知道一些有关于“那一边”的事情。
正如巫女所言，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当自己韶华已逝，容颜不再，又有什么资格陪在他的身边。
就算他毫不在意这些，可自己却不能不顾及这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