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
时间回到昨晚。
打从在临水一别之后,杨建整个人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锐气,昔日的凌江才子,自诩才能无双的青年才俊此刻却犹如一个斗败的败犬,全无过去的傲气与自信。
连郭伟这样的市长之子也臣服在那人脚下,早早的离开凌江去了魔都。
连自己眼中那般强大的武道高手们也要在那人面前,垂下他们骄傲的头颅。
就凭自己一个凡夫俗子还有什么能耐同那人竞争。
打从临水回到凌江之后,杨建变了。
变的暴躁而易怒。
变的凶厉而暴虐。
整个人喜怒无常,时常出入夜店买醉直至天明方才回家。
父母连连劝告了多次,杨建也不曾听劝,此刻他只想一醉方休。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的,那就让这个噩梦赶紧醒过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现实的,那我就逃到梦的世界,永远沉沦下去。
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这样的人生。
昔年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纨绔子弟,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方超凡之人。
过去的优越感荡然无存,每每想到自己跪倒在那人面前,哀求着才保住了性命。
杨建打从心底里涌起了一阵怒意与不甘。
这一夜,他又醉了,醉倒在了街头一个阴暗无人的角落之中。
醉的癫狂,醉的疯狂,醉的不省人事。
与之前相比,杨建的身上充满着死气沉沉的暮气,不修边幅的胡渣和满是油渍的衣服,无神而空洞的双眼,又有谁能联想到他还是那个凌江才子呢。
堕落了,彻底的堕落了。
他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俊才。
现在的他,只是一只丧家之犬,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都被那人践踏的荡然无存。
人生——对于杨建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种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会有那样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论才华,论能力,我哪一点不比那个杂碎强!”
“我不服,我不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呵呵,连郭伟也舍我而去,甘心臣服,你们这些看不起我的,欺辱过我的家伙,我要让你们后悔,后悔,后悔!”
“我才是凌江才子,我才是天之骄子,楚天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是不会认输的。”
“……呕呕呕,早晚有一天……我……也要你,跪倒在我的面前,舔我的鞋子,求着我……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呕呕呕。”
宿醉之中的杨建迷迷糊糊口中不断说着各种胡言乱语。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当日临水发生的种种,深深的刺激到了杨建,将那颗火热的,愤懑,仇恨的心紧紧的埋藏在了心底。
不服,他不服!
他凭着努力,凭着才能好不容易得到了今日的地位,得到了郭伟的赏识。
凭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上天眷顾是姓楚的那个杂碎!
从体育馆的篮球对决到郭伟聚会的大出风头,再到方家寿宴的独领风骚,最后则是临水武会的高高在上。
所有发生的一切在杨建的脑海中走马观花的上演,犹如幻灯片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滚动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