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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福纸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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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2章福纸(2/2)
  
      天色,渐渐暗淡。
  
      曹冲兴冲冲的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门阶。
  
      “公子,夫人找你。”
  
      一个老家臣突然上前,拦住了曹冲。
  
      “母亲找我?”
  
      曹冲一怔。
  
      环夫人找他,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娘找儿子,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问题是,派这么一个老家臣守在门口专门等他,可就有些不太正常了。曹冲敏锐的觉察到,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母亲现在何处?”
  
      “在公子书房。”
  
      曹冲点点头,不敢再犹豫,连忙向书房走去。
  
      片刻后,他来到书房跨院门口,就看见房间里燃着灯,环夫人的身形在窗内影影憧憧。曹冲走到门口,抬手轻轻叩击门扉,而后拉开门,迈步走进房间。灯光下,却见环夫人背对着他,正坐在书案旁边,不晓得在看什么东西。甚至,连曹冲进来,环夫人也没有回头询问。
  
      “母亲……”
  
      环夫人瘦削肩头一颤,回过身来。
  
      “仓舒,回来了?”
  
      “是啊。”
  
      “又去找那周元直了?”
  
      环夫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静,感觉不出半点喜怒。
  
      曹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轻声道:“是。”
  
      “都做了些什么?”
  
      曹冲小声道:“今天元直在毓秀楼上,与仲豫先生辩论。仲豫先生此前做《申鉴》五篇,元直大不以为然,故而与仲豫先生争论……母亲,元直果有雄辩之才,竟使得仲豫先生最后无以回答。孩儿今日在一旁聆听,收获甚大。元直虽有诡辩之嫌,但的确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曹冲越说越兴奋,却不见环夫人,眉头渐渐拧成了一团。
  
      仲豫先生,亦即荀悦。
  
      是荀彧的兄长,同时也是当今极为著名的一位名士学者。官拜侍中,曾为汉帝经筵讲解,更在建安三年到建安五年里,编撰《汉纪》,可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编撰汉纪之后,荀悦以年迈而请求致仕,不再担任任何官职。之后,他在家中潜心修《史》,在建安八年,连出《申鉴》五篇,抨击所谓的祥瑞谶纬之说,其矛头甚至直指董仲舒天人合一论调。
  
      为此,常有人与荀悦进行争论,倒也成了许都难得的一桩盛事。
  
      只是周不疑年方十四,来到许都之后,透着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之前他曾与孔融有过争论,后来还在一次聚会中,话语直指卧龙谷胡昭,险些引发一场动荡。
  
      而今,他更是与荀悦发生了辩论,让环夫人感觉不太舒服。
  
      看着曹冲兴奋的模样,环夫人心里突然感觉一阵后悔:让仓舒和这种全然不知掩饰锋芒的小子混在一起,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呢?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仓舒和周不疑呆的久了,不要沾染那狂士的习气。与士林而言,狂士或许是一种风骨,可以获得许多人的称赞。
  
      其中最为人知的例子,便是那祢衡。
  
      可祢衡最后是什么下场?
  
      而且,为人主者,沾染狂士习气,绝非什么好事。
  
      之前,环夫人希望通过周不疑的关系,而与荆襄世族取得关系;可是现在,她觉得这周不疑,少不更事,有点不知道轻重。那荀悦是何等人物?清流代表!你竟然指责这样一个士林大鳄,哪怕荀悦不会动气,可在士林中的影响,又当是何等巨大?是在不是一桩好事……
  
      至于这谶纬符瑞之说,见仁见智。
  
      荀悦看不惯,自有他的道理,轮不到你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来指手画脚。
  
      可是,环夫人又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件事。
  
      她读书多,但这谶纬符瑞之说,却不是她可以评价是非。看着一脸兴奋之色的曹冲,环夫人眉头紧蹙。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问道:“仓舒,你曹家哥哥从西北返回,在荥阳至今已近半载。我问你,你可曾去探望过他?”
  
      “这个……”
  
      曹冲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曹家哥哥,就是曹朋。
  
      曹冲一直称呼曹朋为先生,以至于环夫人说起‘曹家哥哥’时,他一下子也未能反应过来。
  
      不过,从环夫人的言语中,他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那就是环夫人似乎在有意无意间,淡化原来的那种师生之谊,而是把两人摆在了平辈的位子上。
  
      这么做,倒也没什么错误。
  
      曹朋和曹冲,本来就是平辈。
  
      曹冲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未曾去过。”
  
      “小艾,也有很久未曾来过了。”
  
      “嗯!”
  
      “听说你们吵架了?”
  
      曹冲顿时激动起来,大声道:“母亲,这件事非我过错,是小艾太过于小气。只不过是几句口舌之争,他就不再理我。”
  
      “那究竟是怎样的口舌之争?”
  
      “这个……”
  
      环夫人叹了口气,看着曹冲,不由得轻轻摇摇头。
  
      “仓舒,你和周不疑都是聪慧之人,我让你和他接近,是学他的长处,而不是学他的狂生之气。周不疑抨击你曹家哥哥,不管有没有道理,你不该卷入其中。要知道,曹家哥哥毕竟曾为你蒙学,算的是半师之谊。你即便是赞同周不疑,却也不能表现出你内心里的看法。
  
      周不疑和小艾之间的冲突,是他二人的事情。
  
      而作为你,当时应该缓和两人矛盾,而不是站在一边说话,徒令这冲突加剧……”
  
      “可是,元直并没有说错嘛。”
  
      曹冲有点不乐意了,“易言,万物万事皆有阴阳,人自有高下卑贱。先生……曹家哥哥以下官而斩上官,本就不对。君臣、父子、夫妻,纲常自有天定。若是人人都如曹家哥哥这般,那要那纲常还有何用?再者说了,韦端乃名士,而王猛不过庶民,怎可以相提并论呢?”
  
      环夫人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自董仲舒定下这三纲五常的礼法以来,君臣父子,是天定……从道理上而言,似乎曹冲并没有过错,可是环夫人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受。她闭上眼睛,不再和曹冲争执,而是沉吟不语。
  
      环夫人这一沉默,曹冲也随之沉默下来。
  
      他静静的站在一旁,也没有开口,等待着环夫人的指点。
  
      “仓舒,你三哥今日,已离开了许都。”
  
      “啊?”
  
      曹冲一怔,诧异问道:“三哥去了哪里?”
  
      对曹彰,曹冲倒是没什么恶感,只不过这一次曹彰回来,还是和曹冲闹出了一些小矛盾。
  
      曹彰返回许都的第二天,就带着家将,直接堵了周不疑的大门。
  
      若不是当时曹冲正好也在周不疑的住处,死死拖住了曹彰,弄不好周不疑就要被曹彰一刀砍了。
  
      但也因为这件事,曹冲对曹彰非常不满。
  
      可毕竟是兄弟,曹彰对曹冲一直不差,所以乍听曹彰离开,曹冲心里面,还是有一些失落。
  
      他曾与曹彰,同在曹朋门下就学。
  
      不过,他是向曹朋求蒙学,而曹彰则是虽曹朋习武。
  
      环夫人道:“你三哥去了荥阳,说是要在那边就学。
  
      你父亲非常高兴,还夸他有情义,大有长进……甚至,连他要去一西北商贾之女的请求,也一并答应,还同意立为平妻。仓舒,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比我更加清楚。子文此去荥阳,说是就学,其实是陪你曹家哥哥;你当年也曾随你曹家哥哥就学,怎可以不去拜见?”
  
      曹冲心里,莫名一颤。
  
      不知为什么,他有些不愿见曹朋。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他一直不肯去荥阳,确是不知如何与曹朋见面。
  
      或者说,他内心里,隐隐对曹朋有些畏惧。
  
      可母亲既然说出口来,曹冲知道,他无法躲得过去。
  
      犹豫了一下,曹冲轻声道:“这两日元直要和卧龙谷门人辩论,孩儿想听过之后,再去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