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没法解释，装作没听见，夜映雪不想再说这些，轻咳一声，催促道：“渊薮前辈，您还是赶紧说三十年前的事情吧。”
渊薮又笑了一会儿，这才严肃起来，看着夜映雪问：“你就没有感觉过奇怪吗？为什么临渊计划的目标，是钻破上地幔，获取软流层样本？”
夜映雪诧异地回答：“不是因为当前技术无法钻探到地核，这才退而求其次，钻探软流层的嘛？”
渊薮微笑着摇头：“并不是这样的，其实临渊计划的真正目标，就是探测软流层，无法钻探到地核、退而求其次的说法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韩渊并没有觉得奇怪，当初他和韩明光说起临渊计划的时候，就觉得神秘组织把目标锁定在了软流层里。
夜映雪皱眉问道：“可是开启临渊计划的两个原因之一，是海啸过后发现了金属结合体，金属结合体可能来自地核，我们要依据探察，弄清楚地核与地震的关系，这不是需要钻探地核吗？”
渊薮笑道：“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不是最重要原因，最重要原因，是三十年前我经历的那件事，你们不要问了，现在我就把那件事情从头到尾讲出来。”
“我们在发现金属结合体和促聚变氦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进入地底深处，寻找蛛丝马迹，如何进入地层深处，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钻探，钻探分两种，一种是陆地钻探，一种是海洋钻探。”
“我们的目标是地幔层和地核层，陆地钻探很难达到这个深度，极北联盟的科拉超深钻井，钻了三十年，也不过只钻进了一万多米，连地壳都没有钻破，所以我们放弃了陆地钻探，改为海洋钻探，这就是临渊计划的雏形。”
“不过临渊计划耗资太大，我们也下不了这个决心，于是我们打算先用一些省钱的办法，对地幔层和地核层进行探测。”
渊薮说到这里，冲夜映雪一努嘴，颐指气使地说：“去给我倒杯水。”
夜映雪乖巧地答应着，去给渊薮倒了一杯水，韩渊趁着这个机会问：“你们组织还需要考虑省钱的事情啊？”
渊薮气笑了：“你这个傻小子，竟说傻话，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夜映雪将水杯送到渊薮的手中，重新在他对面坐下，渊薮喝了一口，继续说：“这个办法是什么呢？很简单，那就是对火山进行探察，火山岩浆来自于地幔软流层，通过分析岩浆，能够获取地幔深处的信息。”
“于是我们去了非洲中部的几处火山，调查了几个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当地土著人突然来找我们，希望我们帮助他们扑灭山火，我们这才知道，附近山林起了山火。”
“山火那个东西，你接触过就知道了，整片整片的山林，放眼过去，全都是火，红通通的，人力根本不可能扑灭，当地政府也没有什么能力，大规模组织人力物力灭火，我们于是就带着当地土著人，撤到安全地带。”
“帮他们撤到安全地带之后，我们本来打算离开，可是一个年轻人找到我，让我给他一百鹰星国元，他要告诉我山火的秘密。”
“我不愿意搭理他，很多土著人很讨厌，处心积虑骗我们的钱，可是他一直缠着我，与我讲价，价钱最终谈到了十鹰元，我把十鹰元给了他，他告诉我，山林之所以着火，是因为有烈焰从地下涌出，点燃了山林。”
“我突然意识到，他口中的地下烈焰，很可能就是岩浆，我于是向当时的队长建议，先不要离开，留下来，等到山火灭了之后，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队长竟然笑了，他对我说，这场山火，至少要烧三个月，我们可等不起三个月，其他队员也纷纷嘲笑我，我不服，就和他们争论，我说山火可能很快就灭了。”
“争论到最后，众人还是不能说服我，队长指着地震探测仪显示器，信誓旦旦地对我吼，如果山火能短时间灭掉，我当场，就把这个显示器吃掉，结果话音未落，天空中就下起了大雨，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下完山火就灭掉了，可是他失约到现在，始终不肯吃掉显示器。”
渊薮说到这里哈哈大笑了一阵，这才继续说：“等到山火完全熄灭，我们乘坐直升机，在起火的山林上空盘旋，结果发现了十几条火山。”
韩渊吃了一惊，急忙问：“十几条火山是什么意思？火山还能论‘条’来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