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夜辰怔愣地望着陵碧落的离去,他抬起了双手,双眸紧闭,眉头紧紧地皱着,仿佛在经受不一般的痛楚。
忽地,他转身靠在了墙上,那些往事又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的太阳穴也突然开始尖锐的疼痛,让他无法抑制地半蹲下身。
他紧紧捂着额头,按住太阳穴,不自觉地闷哼出声了。
刚刚,他不是想那样说,也不是想那样做的。
当他看到陵碧落的定位显示她去了酒吧的时候,他的心都已经快要跳出来了,于是才急匆匆赶来,听说是面具舞会这种场所后更加咬牙切齿。他进来的时候,舞池已经没了灯光,他拥有良好的夜视能力,而且她实在太过出众了,所以他一瞬间便找到了她,他邀请她跳舞,他看到她为他怔愣的样子,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安,但至少,他搂住她的腰,和她一起跳舞的时候,他是开心的。
但最让他愤怒到极端,让他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条弦断掉的是,她在和他跳舞的时候,看向了陈楠那边,并且还露出了这样一个笑容。
他忍受不了。
他可以忍受她伤害他,恨他,但却忍受不了她将目光放在别的男人身上。
所以他刚刚那样做了。
他又强迫了她一次……
陵夜辰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色脉络肆意突起,仿佛在叫嚣着,他猛地拳击向墙壁,这一次,他打的墙面有一些凹凸不平,鲜血都从他的手上流出,滴落到地面上。
舞厅的摇滚乐仍然在继续,主持人又出现了,又开始说些不切合实际的,兴奋的活动,但他一个没听进去,只觉一股莫名的寒冷从心底里蔓延。
也因为这热闹的音乐,没有人留意到陵夜辰这边。
极光酒吧,隐匿在街角,外面是寂静一片,里面却是灯红酒绿,外头沮丧的人在里头可以戴上面具,隐藏掉自己,尽情狂欢,所谓极光,大概是享受极致的光阴快乐。
陈楠是一个坦率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优点在于他从来不躲藏,正合陵碧落的心意,所以她愿意跟他做朋友,也愿意和他相处;缺点也是在于他也不隐藏他对陵碧落的志在必得,这让她觉得无趣而厌倦。
陵碧落走出极光酒吧后,拿出了手机,简单地编辑了一个信息发送给陈楠了。
她不知道陈楠有没有空可以看到那信息,但她也没有留在原地等他的意思。
她只是站在极光的对街,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牌匾,仿佛能透过它,看到二楼,再从而看到些什么。
“我很久之前就认识你……”
陵夜辰的那句话仍然留存在她的心中,久荡不去。
她知道她不该做那个荒唐的猜想。
但是那个人却在逐渐之中不断与眼前的陵夜辰重合。
陵碧落咬了咬牙,一股真气在手中聚了又散,她最后瞥了眼极光酒吧,便隐在黑暗中,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和往常一样,一帆风顺,没有其他有的没的特殊事件。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那天陵碧落从酒吧自行离开后,陈楠便没有再来找过她,当然也没有回复她的信息或者打过电话给她,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会到学校来堵她回家的路,像是突然销声匿迹,不见踪影了,对此,陵碧落没有给予太大的关注,对她而言,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而且陈楠也不似会计较这种问题的人,于是她便也“不理不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