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黎你的照片洗出来没有啊?给我和小韵也看看啊!”迟小浅道。
“都在桌子上。”申黎指了指楼上她睡的客房,摇头,“没有特别满意的,灵感枯竭了怕是。”
她的表情有点恼,任何一个艺术家都受不了江郎才尽,虽然申黎知道自已没到那种程度,但连续几个月没有拍出一副自已满意的作品,还是挺让她难受的。
见管家还在上菜,迟小浅活蹦乱跳的上去看照片。
李韵则安慰申黎,“会不会是呆在这里太久了?或许你应该多走走,换着地方到处看看,我一个当编剧的小姨经常说,她坐火车时最容易灵思泉涌,人在动才能让灵感丰富起来,你上次不是说,湘南江城那边还有你的熟人吗?可以过去看看他们啊,散散心,或许灵感就来了。”
桌子下的手抓着大腿,有些疼。
李韵舍不得。
以往只有她努力挽留她在这儿多呆的时候,多难得,申黎一次在她这里呆了半个月,居然得是她把她赶走。
申黎没察觉出这难得,更没听出她话里的不舍,她把相机放下。
“对啊!那头有个世家叔叔。”
为了拍到满意的照片,都拖了半个月没去拜访一下。
她走动了下,伸了个懒腰活动下筋骨,笔直修长的手臂伸展开,她身姿顷长,交织出力与美,霞光从大门外洒到她身上,夕阳下的背影化成特写印进李韵的瞳孔里。
申黎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没等到第二天,晚上她就开车过去了江城。
李韵在暮色下送她,一切的心绪隐藏在面无表情里。
待车子走远,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申黎对她挺好,她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好,可她对谁好,并不是在乎谁,一百个朋友,她或许连一个在乎的都没有,但是,却让人没得挑,她可以对一百个朋友均分出同样的温度来关心她们。
虽然这是让她黯然的所在。
但她也知道,仅仅是凭着这份关心,申黎一旦知道学校里还有个人中了和她一样的药,她绝对会去查。
“走吧小韵,起风了,有点冷。”
迟小浅无法从李韵的面无表情读出她的心理,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她心里记挂着事,没那闲心。
她现在热衷于查清楚学校纪立国学长中药的事。
迟小浅父母从商,但她爷爷是湘南省军区司令,大伯是玉河市国土局副局长,衙内的身份不是盖的,随便动用点人脉,在湘南,几乎是要干什么干什么,要查什么查什么。
考虑到李韵的感受,她没再当她面提下药的事。
但心里的猜疑,一分也没减少。
小韵就是太天真了,纪立国学长也好,被冒犯的两位学姐也好,都只是普通家庭子女,等他们的家长去查,陵碧落随便动点手脚就能把证据消抹得干干净净,兴许还会祸水东引或让别人做她的替罪羊。
没多久,就让迟小浅查到了些情况。
纪立国当时是因为乱喝了同桌赵海顺的水,因为当时他们是打了篮球回到教室,纪立国买的水和赵海顺一样,所以错把它当成了自已的水才误喝的。事后赵海顺被学校当成了第一嫌疑人,可迟小浅一眼觉得药不是赵海顺下的,高三的学生,没这么弱智。